【包策24H】信物

【包策24H】第五站,这里是第一次写文的熊猫,谁说清明节就只能吃刀的,我偏要发糖(虽然可能不甜),文笔不好,还请诸君多多担待,希望没有ooc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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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开封城下着细雨,淅淅沥沥的雨丝轻柔地飘落下来,悄无声息地落在路人的肩头,也落在街头巷尾的每一个角落。青石板的路面沾湿雨水后,显得十分透亮,映出了一袭蓝衫缓缓走过的身影。公孙策撑着油纸伞走在路上,虽然细雨微微沾湿了他的布鞋,脚步却依旧从容得不紧不慢。烟雨落在素色的伞面上,柔化了他周围的光影,如一个撑伞的书生融入在浓墨淡染的水墨画中,浑然天成,朴素而不失淡雅。

“公孙先生~”

耳边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,公孙策侧身后抬眸,冲着来人缓缓笑道,“云叶姑娘。”

云叶是包拯在庐州老家的远房亲戚,数月前才随经商的父母到开封定居,虽然年龄只比包拯小三岁,但按辈分来说却该称呼包拯为舅舅。小丫头正是精灵古怪的年纪,经常搞得包拯一个头两个大,在公孙策面前却很是老实乖巧。她常说自己最佩服的就是博学多才的读书人,而公孙策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一般。

“嘿嘿,公孙先生这么早是要去哪啊,小舅舅呢?他没和你一起吗?”看到公孙策身边没有包拯,云叶倒是觉得有点奇怪,毕竟这两个人向来都是公不离婆,秤不离砣的。

“大人他去上早朝了,还没回来,我方才去架阁库查阅了一些以前已经归档的卷宗。”说着,公孙策拿着手里的卷宗示意了一下,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
“不在啊?不在最好了!”迎着公孙策不解的目光,小丫头一脸坏笑,“嘿嘿,公孙先生啊,其实我一直很好奇……你和我小舅舅到底……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?”这些话她早就想问了,只是碍着包拯总在公孙策身边,一直找不到机会,“你看啊,你这么博学多才、气宇轩昂,就我小舅舅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,到底是怎么把你哄到手的?嗯?”

公孙策被她这样一问,转头对上她一脸兴奋八卦的表情,顿时觉得哭笑不得,有些无奈地摇头笑了笑,并未言语,撑着伞继续向前走。

“诶,公孙先生,你别走啊,给我说说你和我小舅舅的故事嘛……”见公孙策未回答,云叶几步跟了上去,亦步亦趋地追问着。

许是被追问得太多,又或是今日心情着实还不错,公孙策终是经不起小丫头的软磨硬套,只得停下了脚步,挑眉说到,“你真想知道?”

“嗯,想!”

“好,那就随我来吧……”公孙策笑意更浓了。

沿河向前走,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一弯石桥处,本应人潮喧闹的桥头,因为清晨尚早,在细雨中显得意外的清静安宁。公孙策若有所思地看着石桥,而后释然一笑,微微提起衣衫下摆,缓步走上桥去,云叶一脸疑惑,只得跟在公孙策身后。细雨落在三月梨花枝头,花瓣随雨丝悄无声息飞舞下来,在油纸伞面上稍作停留,便盘旋摇曳着落到水面,不知扰乱了谁家心绪,又写下谁家相思。

公孙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,闭眼感受着空气里那一丝丝湿润轻柔的触觉,耳边传来的是乌篷船摇曳而过的潺潺水声,似乎一时间唤起了很多回忆。

“云叶姑娘,你想听故事吗?”

云叶看到公孙策就站在自己面前,如沐春风一般地笑着,他的眼里有化不开的温柔,慢慢舒展开来便是一季的故事和流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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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灯映佳人花月间,火树银花不夜天。五更钟动笙歌散,十里月明影阑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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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十五的开封府万家灯火,普天同庆,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挂上一盏六角宫灯,待入夜后,放眼望去,烛火似苍龙蜿蜒。街道牌坊间挂满了各色花灯,有花鸟,有金鱼,也有那神话传说里的才子佳人,绿俏莺红,甚是好看。开封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走上街头,三两结群,赏灯戏游,舞狮唱曲,当真一番歌舞升平,盛世昌和的景象。稚童们提着小小的花灯在人群里嬉戏打闹,清脆稚嫩的笑声点缀了元宵的春意。

“大人,你方才去哪了?展护卫和王朝马汉他们呢?”

“啊……哈哈,大概是走散了吧……哎呀,先生就别管他们了,说不准展护卫带着他们去吃烤鱼了。”

包拯打着哈哈,用眼角偷偷瞄了瞄身边的公孙策,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想着自己刚才威逼利诱,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支开了王朝马汉和展昭等人,这才有了和公孙策两人独处赏灯游玩的时间。

“……那,也好。”公孙策微微颔首,心下倒也没多生疑虑,毕竟他也知晓,对于展昭而言,再华丽的花灯大概也抵不过烤鱼的诱惑吧。

“先生,那我们一起去赏灯吧。”包拯笑嘻嘻地侧身做出一个“请”的姿势,公孙策倒也习惯了自家大人这般模样,嘴角上扬,轻轻一笑便朝前走去。

街道上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,不时还有舞狮和划旱船的经过,其间包拯借着怕被人潮挤散的借口,好几次想握住公孙策的手,却每次都是刚要碰上又急急躲开,如此一来二去,心里嘭嘭跳个不停,左手偷偷摸了摸藏在袖间的那物件,心里更是越发紧张起来。

“大人,你今日怎么怪怪的?”公孙策并未转身,目视前方,语气带着三分调笑地说到。

“哪……哪有怪怪的……”倏地被公孙策这样一问,包拯慌乱间不觉连说话音量都大了几分,更显欲盖弥彰。

“嗯?”公孙策点了点头,转身看着包拯,挑眉到,“你一直盯着学生看也就算了,现在还结巴了,还说不奇怪?”

“没……没有!本……本府只是太……太开心了嘛!”

看着包拯面上打着哈哈,却在强装镇定的表情,公孙策愈发觉得好笑,拍了拍包拯的肩膀,抬眸调笑着说到,“这么多年了,就你那点小心思,骗得过我?”

包拯一脸惊讶地看着公孙策,心想难道被发现了?!

“行了,大人。”公孙策有些无奈地轻笑到,“今天是元宵节,你乱花银子的事学生就先不追究了。至于这次是买了名伶杂志还是静儿手办,我们啊……以后再来慢慢算这笔账。”说着,公孙策玩味地拍了拍包拯的脸颊,轻撩一下背后的发带,继续向前走去,剩下身后差点被吓得半死的包拯,原来先生说的是这事……他还以为先生发现了……

“大人,还不跟上来?”来不及想下去,前面传来公孙策的声音。

“啊……来了,来了!”几步跟了上去,包拯心里反复宽慰自己,要冷静,要淡定,平时在自家先生面前嬉皮笑脸惯了,这真遇到正事了,怎么反倒慌乱起来了,关键时刻不能怂,不能怂啊。

两人就这样从街头慢慢走到了街尾,一路上灯如白昼,各色各样的花灯交相辉映着,星星点点,小的精致,大的恢宏,烨烨生辉,如人间的银河。灯下是年轻男女的嬉笑声,熙熙攘攘,在公孙策看来是热闹喜庆的景象,可包拯心里揣着事,自然无心赏灯,所有的喧闹繁华都只能是愈发地扰乱心绪罢了。

包拯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深吸一口气,终于假装不经意地对公孙策说到,“先生,不如我们去游船吧……”

“游船?”

“对啊,哎呀,走啦,走啦!”见公孙策面露几分疑虑,包拯直接拉着公孙策的手就往河边小跑而去,感觉到手心传来那人的温度,不禁握得更紧了。

直到乌篷船上,包拯才松开公孙策的手。船上不比街道那般通彻明亮,岸上的灯火交相辉映,经河水涟漪反射后,朦朦胧胧地照在公孙策白净的脸上,染上一层氤氲,让包拯也分不清那究竟是灯火的照影还是公孙策脸上泛起的红晕,心下只觉得眼前的人当真是俊朗无双,就平时连挂在颈间的目镜都映着烛光而显得烨烨生辉,珠光宝气,一时间竟有些看傻了眼。

因为第一次被牵手,这已经让公孙策感觉脸上如沸水一般绯红,现在又被包拯盯着看,顿感无所适从,只得转过身去,假意和船夫说话。

“老人家,您……您做这划船摆渡有多久了,生意可还好?”

“公孙先生有所不知,我老头子啊,这都划了十年的船了。”船夫是个精神抖擞的老人,虽然胡须已经有些花白,笑着却是眉眼弯弯,慈眉善目,“这元宵节生意倒是不错,这不,好多年轻男女啊,都会在赏完花灯后过来游船嬉乐,有的还在船上互赠香囊和情诗什么的,这几年下来啊,我老头子可是看到好多年轻人最后都成双成对,喜结良缘的。人们都说,我老头子这乌篷船虽破旧了些,但互诉情衷啊,当真是比那月老庙还灵验啊。对了,公孙先生若有心上人,也可以带来我老头子的船上一试,包你们啊,金玉良缘,白头到老。”

“这……这样啊,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。”此情此景下,船夫的话让公孙策着实有些尴尬,觉得脸上更烫了,却也只得带笑回应着。语罢,便独自走到船头,想吹吹河风,清醒清醒。可是公孙策又孰会知道,这些所谓的“巧合”其实都是自家大人筹划了一月有余的结果。

包拯走到船头,看见公孙策的背影,拿出了一直藏在袖间的那枚翠玉发簪。发簪通体翠绿,在夜色中更显剔透。之前公孙策发现包拯又“乱花”俸禄,只是公孙策不知道的是,这次包拯是想给他家先生准备一份礼物,一份定情信物。

“先生……公孙先生?”

公孙策负手而立站在船头,身后包拯的声音伴着潺潺的水声传来耳畔,回头看到包拯手里的玉簪,一时竟语塞了,“大人,你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
“先生……我……”包拯感觉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,咬咬牙,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,拿起玉簪,心想着死就死吧,就算会挨算盘也一定要说出来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说着包拯欲继续上前一步,怎料船舱底有积水,皂靴踩上去竟脚底一滑,一个踉跄就摔了下去,叮咚一声响,手上的玉簪也应声掉到了河里。

“大人!大人你没事吧?!”公孙策赶紧从船舷下来,伸手扶住包拯。

“先生!簪子,簪子掉河里了!!”包拯眼巴巴地望着河面。

“大人,先别管什么簪子了!让学生看看你有没有受伤!”包拯在意簪子,而公孙策却只担心包拯。上下检查后才发现包拯并无大碍,只是摔倒时左手下意识支撑住身体,被船沿上的木刺扎到了手指,伤口倒不大,只是指尖被刺了一下,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血珠慢慢地溢了上来。

“先生,我没事,簪子!簪子掉了!!”此时的包拯哪还顾得上手上这点小伤,着急得快哭出来了,要不是有公孙策拉着,恐怕早就跳到河里去了。

“大人,东西掉了就掉了,这大冬天的你莫不是还想跳进河里捞不成?”

“先生!你不知道,那是……那是……哎呀,总之,很重要很重要,真的很重……”

此时,船行至桥洞下,光线骤然变暗,包拯还没说完的话语也倏地戛然而止,四周安静得只剩潺潺水声。伴着船桨悠悠地摇着,乌篷船慢慢地划出了桥洞,见到原来方才公孙策竟将包拯受伤的指尖放进了自己嘴里,用舌尖轻轻舔啄伤口后,公孙策才说到,“好了,应该不会再流血了。”

“先……先生……”包拯痴痴地望着公孙策,感觉瞬间被温柔包围和沦陷,他看到公孙策带着笑意的眼里也闪着光,眼眸深处那化不开的……是深情吗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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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石板,乌篷船,几处相思话流年;一叶舟,一世牵,流水浮灯定姻缘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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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所以说……小舅舅连定情信物都没给,就……就把你哄到手了?!”小丫头显然对这个故事有些失望,或许在她看来,像公孙策这样的高岭之花,应该很难搞定才对,没想到自己那个吊儿郎当、玩世不恭的小舅舅竟这么轻易就抱得美人归。

“信物?信物他给了。”公孙策慢慢地说到。

“给了?玉簪不是掉到河里了吗?”

雨后初晴,公孙策缓缓将头顶的油纸伞收起来,抬头看了看天空,别有深意地笑着说到,“他啊,他指尖结出的那颗红豆,我不是收下了吗,要说信物,世上又有哪般比得过相思豆呢?”

石桥下,河水还是夜以继日地流淌着,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,寻过宁静,也路过喧嚣,那开封城里的故事随时间被流水晕染,如丝如绵,亘古不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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